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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伤寒论》第一条曰:“太阳之为病,脉浮。”脉浮是太阳病常规脉象。因为巳午未发热者属太阳。如经曰:“日晡所(申酉戌)发热者属阳明。”此一句即概括了巳午未发热者属太阳、子丑寅发热者属少阴等“六病”发病时辰。巳午未时辰上,天之阳气隆盛在地球表面,人与天应,人之阳(卫)气亦隆盛在人体表部,此时发病,常表现为脉浮,头项强痛而恶寒。子丑寅时辰上,天之阳气潜藏在地球里面,人与天应,人之阳(卫)气亦潜藏在人体里部,此时发病,常表现为脉沉、微细,但欲寐。
太阳中风,脉浮缓,为营弱卫强,桂枝汤益营损卫,使营不弱,卫不强,则营卫平和,气血流通顺利,太阳中风即病愈。太阳伤寒,脉浮紧,为营卫俱强,麻黄汤营卫俱损,使营卫平和,则气血流通顺利,太阳伤寒即病愈。由此可知,脉浮为卫气强,脉紧为营气强。气强是病态。气的正常状态是和缓。如经曰:“病常自汗出者,此为荣气和。荣气和者,外不谐,以卫气不共荣气谐和故尔。以荣行脉中,卫行脉外。复发其汗,荣卫和则愈。宜桂枝汤。”太阳病桂枝汤证为脉浮缓,浮为卫气强,缓为营气和。营气平和,则汗出脉缓。营气和,则为营气不病;卫气强,则为卫气病。卫气为病态,所以卫气不与营气谐和,表现为营行脉中,卫行脉外,各行各的,互不交通,这就是“荣气和者,外不谐,以卫气不共荣气谐和故尔”。医圣关注的重点,是阴阳气本身的变化状态。“以卫气不共荣气谐和故尔”,这是卫气不与荣气谐和的原故。以荣气行于脉中,卫气行于脉外,卫气不入脉中与荣气交通,这就是卫气不与荣气谐和,于是病人就表现为常自汗出的状态,这种状态就是荣气平和而卫气不平和。卫气不平和就是卫气强,荣气与卫气相比,还是荣弱卫强。所以,复发其汗,损卫益荣,使卫气的强势得到减弱,荣气的弱势得到增强,卫气才能入于脉中与荣气交通,则荣卫得和。“荣卫和则愈,宜桂枝汤”。所以说,桂枝汤证为卫气病,营气不病,所以营气和缓。既然营气和缓,为什么还要与芍药益营呢?这是因为发汗必损营气,会导致营气虚,所以与芍药益营,这就叫做“未病先防”,也可叫做“不治已病治未病”。
少阴病的通常脉证状态为脉沉,手足逆冷。假如手足发热,就不是少阴病的常态。如301条:“少阴病始得之,反发热,脉沉者,麻黄细辛附子汤主之。”反发热,是手足反发热,如292条;“少阴病,吐、利,手足不逆冷,反发热者,不死。脉不至者,灸少阴七壮。”少阴病法当手足逆冷,反而手足发热,是少阴病反常状态,故曰“反发热”。少阴病手足反发热者,虽然上吐下泻,甚至脉不至,也不是死证。再如92条:“病发热、头痛,脉反沉,若不瘥,身体疼痛,当救其里,四逆汤方。”这是太阳病伤寒,头痛,法当脉浮、手足发热,反而脉沉,是太阳病伤寒的反常状态,故曰“脉反沉”,此可与麻黄细辛附子汤温里取汗,假如手足逆冷,绝不可与麻黄取汗。若不瘥,是表寒入里,所以当救其里,宜四逆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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