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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2-11 14:45:5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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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枝汤治杂病举例-----陈瑞春
  桂枝汤是《伤寒论》方,主治太阳表虚证。其实,深究其组方原理,治法功用,并不限于治表虚,而是临床治杂病的常用方。现举例如下:
一、治腹泻
  一般来说,夏暑酷热,外热里寒。人与天地相应,肌肤表热,脾胃里寒,加之恣食生冷,常可诱发腹泻。临床上称之为时行腹泻,习惯用藿香正气散治疗。然夏日腹泻,用正气散尚嫌其表散太过,用桂枝汤则发中有收,健运脾胃,振奋中焦,不失于拨乱反正,恰到好处。
  [案一]患者,男,32岁,1982年7月9日就诊。
  病者于盛夏之时,恣食生冷,次日凌晨顿觉腹痛,身体洒淅作寒,继之肠鸣腹泻,大便稀溏,周身困倦,四肢清冷,肌肤凉润,脉缓而软,舌淡苔润。处方:
  桂枝、白芍各10g,炙甘草5g,木香、藿香、神曲各10g,
  生姜3片,大枣3枚,水煎温服。
  嘱其药后啜热粥1小碗。果尔,1剂后身暖如日浴,泻止大半,再剂其病如失,照常上班。
  [按]桂枝汤健运脾胃,有其独特之功。桂枝配甘草温养脾胃之阳,芍药配甘草和脾缓急止痛,配伍姜、枣调和营卫。全方内可健运脾胃,外可调和营卫,既温在里之寒,又散在表之寒,其妙者温而不燥,平淡之中有奇功。如上治腹泻,若腹痛泻剧,可加白术、茯苓;泄泻不甚加神曲、木香;兼呕加陈皮、半夏。    
二、治肌肉痛
  四肢肌肉痛,多责之于风湿痹证。一般用活血祛风药治疗。临床上营卫不和,气血不足者,亦可致肌肉疼痛,用桂枝汤调和营卫,佐以通络活络,能够取效。
  [案二]患者,女,39岁,干部,1985年3月6日就诊。
  患者诉,四肢肌肉疼痛已四五天。两上肢从肘关节至腕关节处,肌肉抽搐样痛,以手按摩,疼痛始缓,稍停片刻,又发抽掣,肌肉跳动,两手无措。两膝以下踝关节处肌肉亦疼痛。局部皮肤无红肿灼热,无风湿病史,起病于浆洗之后。六脉和缓不疾,舌苔薄白而润。用桂枝汤加味:
   桂枝、白芍各10g,桑枝15g,牛膝12g,炙甘草6g,生姜3
   片,大枣3枚。嘱服4剂,以观动静。
   服药后,自觉疼痛、四肢肌肉跳动明显减轻,舌苔薄润。脉象和缓。遂守原方再进4剂,1个月后追访未见复发。
   [按]桂枝汤本有调和营卫之功,肌肉疼痛多为营气不足,以其原方加入通络活血药辅佐之,有其独特功效。    
三、治身痒
   身痒一般是血亏有风,但因风寒郁表,营卫不和者亦有之,故不能概之以风药养血活血定论。
   [案三]患者,男,24岁。1985年4月1日就诊。
   患者自78年起,每于打球或劳动后出汗,即全身瘙痒,搔抓后局部起红色线状痕迹,二三天后始消失。初起一二年间,服用抗过敏药有效。近来每于活动后,遍身发热,瘙痒加剧,不畏风寒,口和,舌润苔薄白,脉缓略弦。拟从调和营卫,佐以疏风入手,方用桂枝汤加味:    
   桂枝、白芍各10g,炙甘草6g,桑皮15g,地肤子10g,
   路路通15g,生姜3片,大枣3枚。嘱服5剂。
   服药后,自述瘙痒基本消失,劳累后汗出舒畅,肌肤郁热感不复出现,周身轻爽。舌苔薄白,脉象和缓。依前法迭进5剂,后随访未再复发。
   [按]桂枝汤有调和营卫、温通脉络之功,故可解肌发汗,亦为治身痒的良方。本案即取桂枝汤调和营卫,稍佐桑皮、地肤子、路路通祛在表之风,药证相宜,虽痼疾也能取效。
四、治盗汗
  盗汗属阴虚,滋阴敛汗为其常法,如若阴虚内热之征不显者,往往用调和营卫法亦能取效。这就是“病人藏无他病”,营卫不和的缘故。
  [案四]患者,男,34岁。1985年5月6日就诊。
  病者盗汗月余,前医以当归六黄汤7剂罔效。每夜盗汗,并伴失眠,四肢疲乏,食欲减退,大便如常,小便色黄,舌淡边有齿痕,脉浮缓而软。处方:
  桂枝、白芍各9g,浮小麦30g,炙甘苹6g,滑石、生龙牡
  各15g。嘱服3剂。    
  服药后,盗汗止,食纳仍不佳,舌淡苔白腻,脉浮缓。处方:
  桂枝、白芍各9g,神曲、厚朴、藿香各l0g,滑石15g,生
  姜3片,大枣3枚,炙甘草6g。继服3剂,盗汗止,食纳增,遂停药。
  [按]本案前医已用当归六黄汤罔效,细视舌淡,脉浮缓,而无阴虚内热之征,因而这种盗汗即是论中所说的病人藏无他病,微盗汗出,究其病机仍属营卫不和,故用桂枝汤调和营卫乃获效。
  总之,桂枝汤之所以广泛地运用于治杂病,柯韵伯曾说:桂枝汤乃滋阴和阳,调和营卫,解肌发汗的总方。全面地概括了桂枝汤的功用,方中桂枝得甘草辛甘以温养阳气,芍药配甘草酸甘以滋养阴血,再伍姜、枣辛甘以健运脾胃。其方一可调和营卫,二可健运脾胃。实践中运用,病在表可调和营卫,以治其表,病在里可健运脾胃,以和其里。推而广之,凡营卫不和,气血不足,筋脉不畅,肌肉失和,脾胃为不正之气侵袭,均可用桂枝汤灵活
变通,权宜治之。
  必须指出,临床以桂枝汤治杂病,严密观察舌脉是至关重要的。舌必是舌质偏淡,脉当是浮缓之中见弱象,可谓用桂枝汤的临证指征。反之,若舌红苔少,脉缓中见弦象,,即使有桂枝汤证,亦不可轻议,否则有犯实实之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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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2-11 14:46:17 | 显示全部楼层
甘麦大枣汤加味治疗闭经一例---陈瑞春
徐某,女,26岁,未婚。1981年4月就诊。
   患者初潮以来,月经基本正常。近因学习紧张,心绪不悦,月经已3个月未来。精神抑郁,烦躁不可名状,乳房、两胁及少腹隐痛,夜梦纷扰,食纳乏味。舌淡红,苔薄白润,脉涩而短。方拟:
   炙甘草10g,浮小麦30g,大枣5枚,郁金、泽兰叶、香附各10g,3剂。
   服上药2剂后,月经来潮,血色红,量中等,烦躁等症消失。
   第二个月,经期又迟半月未至,烦躁等症又发,但较前为轻,遂自服上方2剂。月经来潮,诸症悉平。此后渐趋正常,未再服药。追访半年,月经依时而下。
  [按]甘麦大枣汤为治脏躁专方。本案非真脏躁症,但因五志之火动必及心,以致闭经,其病机与脏躁颇同,故用甘麦大枣汤,取其甘平养心,辅以郁金疏肝,泽兰、香附行气活血,经水遂通。余用此法曾治室女经闭多例,均获良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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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2-11 14:46:55 | 显示全部楼层
《伤寒论》用桂枝纵横观------陈瑞春
  《伤寒论》用桂枝的方剂甚多,从纵的方面看,运用桂枝的方剂遍及六经病证,表证、里证、半表半里证均有用桂枝组方者。从横的方面看,全论用桂枝为主药或辅药者,计43方,占113方的40%强。综观其用桂枝的方剂,全面发挥了桂枝的解表、和营、利水、补中、温阳、祛寒、活血等功用,充分显示仲景用桂枝的广泛性。为了进一步理解论中用桂枝的实际意义,本篇试归纳整理如下:
一、解表(桂枝配麻黄)
   桂枝用于解表,取其温阳发散,一般是配麻黄始能起到解表的效果。然桂麻虽同属表药,麻黄宣肺走表,必赖桂枝相伍为用;桂枝入血和营,助麻黄以发汗,两者合用,方可奏解表发汗之效。论中以桂枝配麻黄者,有麻黄汤,大青龙汤,小青龙汤,葛根汤,桂枝二越婢一汤,桂枝麻黄各半汤等方。以上述各方的主治功用来推论,桂麻并用,其宗旨均系发越在表之寒邪,取峻汗之功。如以麻黄汤而言,欲收峻汗的功效,方中桂枝是必不可少的,所以有“麻黄汤中不得无桂枝”的说法。论中的伤寒表实  证,寒邪郁阳所致的发热恶寒无汗脉浮紧,用麻黄汤峻汗攻邪。  表寒郁热的发热恶寒无汗而烦躁的大青龙汤证,皆是取桂枝协同 麻黄以发散表寒。他如小青龙汤、葛根汤等的桂麻合用诸方,虽和麻黄汤本方有异,但亦不失于解表的意义。由此可见,桂枝在解表发汗剂中所起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。
二、和营(桂枝配芍药)
   桂枝用于调和营卫,必借芍药相伍。论中桂枝与芍药同用计18方,包括桂枝汤类方及葛根汤两方。究其桂芍同用的主旨,均在于调和营卫,其中桂芍同用,最有代表性的是桂枝汤。本方以桂枝的辛甘温入营,以透达营卫,得芍药之苦酸微寒,养血敛阴,桂芍同用,使之发中有收,可治营弱卫强之表虚自汗证。但应指出,芍药有赤白之分,主治同中略异。《本草求真》说:“赤芍药与白芍药主治略同,但白则有敛阴益营之力,赤则只有散邪行血之意;白则能于土中泻木,赤则能于血中活滞。”根据临床习惯用药,白芍补血益阴,且缓肝之横逆;赤芍则为行血中之滞,宣化疡毒。因而,桂枝汤中之芍是桂枝与芍药相伍调和营
卫,故当用白芍为宜。此外,论中有桂枝加芍药汤,治“本太阳病,医反下之,因而腹满时痛者,属太阴。”用桂枝汤倍芍药生姜人参的新加汤,治汗后营血不足的身痛,加芍药旨在和营以定痛。陈蔚说:“加芍药之苦辛,欲敛姜、桂之辛,不走肌腠而作汗,潜行于经脉而定痛。”这就是说,变桂枝、芍药并用调和营卫的外向性而为和营定痛的内向性。此说于病理、药理皆相吻合,颇具实际意义。    
   桂枝配茯苓,通阳化气利水,是论中治水气病的一大法门。以苓桂相伍的方剂,有五苓散、苓桂术甘汤、苓桂甘枣汤、茯苓甘草汤等方,皆以苓桂为其主药。其所以苓桂剂有利水之功,因为茯苓一味为治水的主药,有泻膀胱、助益脾胃、伐肾邪以治奔豚之功。若得桂枝的辛温,即可达到通阳化气利水的作用。故论中“有表里证,渴欲饮水,水入则吐”、“小便不利”的五苓散证;“心下悸,欲作奔豚”的苓桂甘枣汤证等,凡此水气为病,虽然水停部位不同,其病机皆为阳不化气,以至水邪内停,或蓄于膀胱,或停于胃中,或发为奔豚,而其治疗取苓桂之温阳化气利水则是一致的。这里有必要提出,论中所用之桂,应随病机而
定,或用桂枝,或用肉桂,功效有别,不能不辨。同样,茯苓的品种也不一,如水湿停滞而偏寒者,多半用白茯苓,如五苓散中应以白茯苓为是;若系湿热并存,当用赤茯苓,如后世之五淋散,即以赤茯苓通淋;如水湿泛滥于皮肤,则用茯苓之皮。论中所取茯苓利水,除配桂枝的温化外,应当是以白茯苓为宜。
四、补中(桂枝配饴糖)
   桂枝用于补中,是以桂枝配胶饴,其代表方是小建中汤。本方以胶饴为君药,甘草为臣药,佐桂、芍调和营卫,使以姜、枣养胃和中。全方旨在变桂枝汤的滋养阴血,温养阳气而为甘温益脾,补虚建中。论中“心中悸而烦”、“腹中急痛”,皆主以小建中汤。前者,伤寒二三日,心悸而烦,《医宗金鉴》认为,心悸阳已微,心烦阴已弱,是其人素有中气虚之故;后者,腹中急痛,为气血不足,阴寒内盛。两者病机虽有差别,但取建中补虚并无二致。因为甘药能滋补脾胃,生长营血,使“肝得之木气疏畅,心得之火用复明”。所以,腹中急痛,心中悸烦均可获愈,还必须指出,小建中汤的桂枝、甘草、胶饴之甘温,得芍药之酸以入肝,共奏补血、益脾、敛肝之功,故《金匮要略》用其主治虚劳不足之证,是值得深究的。此外,桂枝的补中作用,还体现在前所述及的苓桂术甘汤,以及桂枝人参汤,此两者均借桂枝与苓、术相伍,以达到健补中焦的目的。这里就不复赘。
五、温阳(桂枝配甘草)
   桂枝用于温阳,是与甘草炙用相伍。论中桂枝与甘草配伍之方计34首,其中桂甘同用突出其主治功用,达到温养阳气的目的者,应以桂枝甘草汤与炙甘草汤方为代表。所谓“发汗过多,其人叉手自冒心,心下悸,欲得按者,桂枝甘草汤主之。”本证误在发汗过多。汗为心液,多汗则心气空虚,故欲按以外护里虚,桂枝甘草汤以桂枝配炙甘草,温而不热,两味扶阳补中,取其温养心阳而不致发汗。《内经》谓,辛甘合化为阳。辛甘合用,阳气乃生,心阳得复,悸动可愈。笔者体会,用桂枝甘草汤温养心阳,加参、芪益气,其效更著。至于炙甘草汤为滋阴养血,补气复脉之剂,主治“心动悸,脉结代”。方中虽有胶、地、麦、麻滋养阴血药,但桂枝与甘草的相伍,仍不失其温养心阳之功,如果炙甘草汤去除桂枝与甘草,那就不能成为阴阳并补,气血双调的方剂。    
六、祛寒(桂枝配附子)
   桂枝性本辛温,走表以温阳,得附子之配伍,其祛寒之效尤著。论中桂、附相合者,有桂枝加附子汤、桂枝附子汤等。前者为治发汗遂漏不止,其人恶风,小便难所使的过汗卫外阳虚,故用桂枝加附子汤,温阳固表以止汗。后者,桂枝与附子同用,取具祛散寒湿,如太阳风湿证,“伤寒八九日,风湿相搏,身体疼烦,不能自转侧,不呕不渴,脉浮虚而涩者,桂枝附子汤主之。”原方桂枝用四两,附子用三枚,是方中的主药,桂枝驱在表之风邪,附子逐在里之寒湿,桂、附同用,是《伤寒论》治风湿,祛寒镇痛的首选药,有其独特之处。此外,桂枝用于祛寒,还可与当归相伍,以祛血中之寒滞,如“手足厥寒,脉细欲绝者,当归四逆汤主之。”取桂枝与当归相配,入营血温通祛寒,故可主治手足厥寒之证。
七、活血(桂枝配桃仁)
   桂枝用于活血,是与桃仁相伍。论中治“热结膀胱,其人如狂”的蓄血证,用桃仁承气汤主治,其中即有桂枝配桃仁,本方虽治热结血蓄,主药为桃仁、大黄,但桂枝辛温入血分,其辛能行气,气行则血行,仍不失其活血的功效。在《金匮要略・妇人妊娠篇》中,以桂枝茯苓丸治妇人症瘕,桂枝是方中主药,无疑是取其与桃仁相伍而活血祛瘀。丹波元坚指出,桂枝取之于通血脉,消瘀血。《本草疏证》亦有桂枝行瘀活血的记载。可见论中用桃仁承气汤,与《金匮要略》用桂枝茯苓丸,均有桂枝与桃仁同用,其目的皆在于活血行瘀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此外,前所述及的桂枝配当归,亦有活血之意,论中“手足厥寒”的当归四逆汤证,因其血虚寒滞,以桂枝配当归,通阳以散血中之寒滞,仍寓有活血的妙用。
   还应指出,论中桂枝的运用尚有平冲降逆,下气平喘等功用,如水气内停欲发奔豚,或已发奔豚,其气上冲者,用桂枝加桂汤,治法同于温阳利水。而下气平喘的桂枝加厚朴杏仁汤,其主要以桂枝汤治表虚,加朴杏以下气平喘。还有桂枝配柴胡的和解,论中有柴胡桂枝各半汤,柴胡桂枝干姜汤等,从其治法来看,固然是达到和解半表半里之邪的目的,但从桂枝的功用而论,若突出其和解之功,又恐不甚恰切,故未单独列举。
   总之,《伤寒论》用桂枝是多方面的,有纵有横不是单一的。根据病机证候的特点,和药物配伍的相互关系,在全论43方中都以桂枝与他药配伍,其纵横交错的灵活妙用,独具匠心,值得深入研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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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伤寒论》中四逆汤证的研讨---陈瑞春
《伤寒论》是一部以辨证论治为核心的经典著作,它的特点是以六经为纲,详析八纲八法。其中虽无八纲八法之名,而确有八纲八法之实。四逆汤就是温法之一,兹就其理法方药等略述于后.
    一、主证
   四逆汤是少阴病寒化证的主方,其主证有四肢厥逆、无热恶寒、神疲困倦、下利清谷,脉沉微细(舌色淡红或紫而青滞)或无苔而中心淡黑,或舌质娇嫩而胖大等。这都是少阴阳气虚馁、寒邪直中或由表入里所致。阳气不能温煦四末,则阴阳之气不相顺接而四肢厥逆。少阴病虽有反发热,乃是伤寒的两感证。而本证阳气不支,阴寒内盛,所以只恶寒而不发热。如果发热的话就不能与四逆证同语。由于阳气不能充养头脑,神志困倦而欲寐,次其人似睡非睡,呼唤即醒,醒而旋即又睡,并非实热充斥不识人的昏睡。少阴主水火两藏,其病非火病即水病;水从寒化则为寒证,火从热化则为热证,但其间必因寒入少阴,火败水盛才能导致为本证,当其火败水盛,水邪趋于肠胃则下利,阳气不运则完谷不化,阳气无力鼓动血脉,则脉沉而微细;沉为在里,微主气虚,细主血虚,虚人感邪,阳不足与之争,反为邪围,凡此诸证,皆属少阴阳虚阴盛所致。这种阳虚阴盛的四逆证,采用峻温回阳的四逆汤以救其逆,自是理所当然。四逆汤是姜、附、草三者组成:附于大辛大热,气味雄厚,通行十二经脉无处不到;干姜性味辛温,固守中州;伍炙草之甘,以缓姜、附之急而补益中土,药味虽简,配伍谨严,两用辛温,一走一守,又甘又缓,兵将俱备,何有不败之寇,追溯其源,实即《内经》“寒者热之”、“治寒以热”的具体运用,故为救逆的首方。
   二、病机
   《伤寒论》用四逆汤者,遍及太阳、阳明、太阴、少阴、厥阴诸篇。有因寒邪直中,有因表邪人里,有因伤阳气致阴寒甚者。虽然寒邪的来路不一,邪之所伤的深浅有别,而寒者热之的治法则是一致的。太阳“伤寒,医下之,续得下利,清谷不止,身疼痛者,急当救里;后身疼痛,清便自调者,急当救表,救里宜四逆汤,救表宜桂枝汤”。徐灵胎说:・此误下之证,邪在外们引之入阴,故便清谷,阳气不脱而危,虽然表证未除,而救里为急……”说明表里同病,里证急于表证者应先救里,俟里和而后表解。因为,如果先治可缓的表证,忽视泄利下脱的危候,宾主倒置则治必有失。须知先表后里的定法中别有治法,所以在后一条又说“病发热头痛,脉反沉,若不差,身体疼痛,当救其里,四逆汤方”。同样是表里同病本条发热头痛表证可知,然独一里脉,治法则应权宜,虽然只此“脉反沉”,但可知寒邪人里伤阳之甚;所谓正虚之处便是藏邪之地,邪之所凑其气必虚,此虽表里同病,亦不可拘泥先表后里的定法,应细觅其治法,方不致误。至于阳明篇“脉浮而迟,表热里寒,下利清谷者,四逆汤主之”,柯韵伯说:“脉浮为在表,迟为在脏,浮中见迟是浮为表虚,迟为脏寒,未经妄下而利清谷,是表为热,里真寒矣。”本篇独此一条弃寒就温的治法,个人认为,其童重在辨证求因,和临证的鉴别,虽未明原因如何,但从条文的前后连贯得知(前条为汗多面渴的猪苓汤禁例,后条为里虚的胃中虚冷),本条是先病伏寒,或是苦寒过甚,诛伐无过的缘故,也是表里同病里寒偏重的变局,如果表热里寒的话,则当温清并用,始得寒热俱除。所以以上三条只能是四逆汤例证的旁支,而其主题还应从太阴、少阴、厥阴着眼,如自利不渴者,属太阴当温之,宜服四逆。又如少阴病脉沉者,急温之,宜四逆汤。以及少阴病胸中有寒实,不当吐而当温之宜四逆汤。厥阴篇的“大汗出,若大下利,热不去内拘急……又下利厥逆而恶寒,四逆汤主之”;霍乱篇“吐利汗出,发热恶寒,四肢拘急,手足厥冷者,四逆汤主之”;“既吐且利,小便复利,而大汗出,下利清谷,内寒外热,脉微欲绝者,四逆汤主之”等等,都说明了三阴病中一旦出现四逆证的时候,多是少阴阳气衰败之证。尤在泾说“下利厥逆而恶寒,则不特无与内守,亦并不为外护矣”。可见少阴病神疲困倦的欲寐,和气血俱虚的微细之脉并见,而又复加亡阳脱液的下利等症,用四逆汤回阳救逆,驱散阴霾,才能敷其垂危之急,不然,稍纵即逝,大势告溃,故有人说少阴最多死证,称少阴病为生死关,其理就在于此。
   三、变方
   四逆汤是回阳救逆的群方之冠,论其变法又是层出不穷,有通脉四逆,通脉四逆加猪胆汁,白通汤和白通加猪胆汁汤,以及四逆加人参和茯苓四逆汤等诸方。凡诸四逆汤,都有共同的回阳就逆,而不同者,四逆汤本方属纯阴寒之证,其变法则有阳气浮越、阴盛格阳,乃至阳虚挟水等,先就其用药增损归纳如表11―1以备析别。从表中的方药用量来看,在四逆汤的基础上,药有八种,方就有六变,今试从有关条文中再略加分析,以窟全豹。少阴病,
下利清谷,里寒外热,手足厥逆,脉微欲绝,身反不恶寒,其人面色赤,或腹痛,或咽痛,或利止脉不出者,通脉四逆汤(方后加人参)主之。又下利清谷,里寒外热,手足汗出面厥者,通脉四逆汤主之。这两条都属真寒假热、阴盛格阳,除有里寒下利清
   表11-1  四逆汤及其变方用药鉴别表
┌───┬────┬───┬───┬───┬────┬───┬────┐
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通  脉│通脉四│      │白通加猪│四逆加│茯  苓  │
│药  物│四逆汤  │      │逆加猪│白通汤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
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四逆畅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胆汁汤  │人参汤│四逆汤  │
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胆汁汤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
├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┼───┼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┤
│干姜  │  1.5  │  3.0│  3.O│  1.O│    1.O │  1.5│  1.5  │
│附子  │  1枚   │  1枚 │  1枚 │  1枚 │    1枚 │  1枚 │  1 枚 │
│炙甘草│  2.O  │  2.O│  2.O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2.O│  2.O  │
│人参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1.O │  1.O  │
│茯苓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4.O  │
│猪胆汁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半合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1合 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
│人尿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5合 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
│葱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│  4茎 │    4茎 │      │        │
└───┴────┴───┴───┴───┴────┴───┴────┘
   *本表所列剂量均以宋本《伤寒论》为据,以两为计算单位。
谷、肢厥脉微等阳虚证外,同时寓有反不恶寒,呕吐面赤的假热,及其或然证(或然证是或有或无的),与四逆汤证对比,即阴寒更甚,逼迫阳气向外飞越的严重病情,喻嘉言说:“下利里寒,种种危殆,其外反热,其面反赤,其身反不恶寒,而手足厥逆,脉微欲绝,阴格阳于外,不能内返也。”陈修园说:“此里不通于外,而阴寒内拒,外不通于里,而孤阳外越。”此等危急证候,如不救其一线残阳,势必阴阳离决而死。所以在四逆中倍姜于附,固守中土,增益温壮之力,使之阳有退舍,阴阳之气相通,故易名通脉四逆汤,而厥阴吐下止,而汗出肢厥,仍用四逆加猪胆汁涵治疗,尤在泾说“吐下已止,阳气当复,阴邪当解……”此与四逆汤比较,病势尤有进展,虽未下利清谷,而汗出肢厥特甚,故阳气当复而不复,阴邪当解而不解,仍陷亡阳之辙,似此阴寒内格之证,在通脉四逆汤中,伍入苦寒的猪胆汁。降浊阴以反佐,取寒性包裹热药,不为阴霾所格,即《内经》“甚者从之”之理。至于白通汤和白通加猪胆汁汤,则与此略同,如少阴病下利,白通汤主之。少阴病,下利,脉微者,与白通汤……干呕烦者,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。此均属少阴阴盛阳衰,寒者热之,自然之理。而干呕烦者,即为阳越之兆,加猪胆汁之苦寒,佐热药使行复阳之权,避免寒甚于中,热药至格拒不纳之弊、但茯苓四逆汤出于太阳篇,四逆加人参汤,出自霍乱篇,论其药只茯苓一味之差,前者是发汗或下之后阳虚停水,为扶阳制水.后者则是利止亡血而厥逆,用四逆救逆回阳,加人参益气生津,其助阳回厥两者则无二致。
    四、结语
   《伤寒论》之所以论寒病最详,是有深意的。首先,就寒的含义而言,其性寒凝而属阴邪,最喜伤人之阳。  《伤寒论》说:“冬时严寒,万类深藏,君子固密则不伤于寒,触冒之者,乃名伤寒耳。”又说“中而即病者,名曰伤寒……”及王履认为寒之初客于皮肤,闭塞毛窍,郁遏阳气而为病云云,这就是随着寒邪伤阳之浅深,人禀阳气之多寡的不同而论治。所以有阳为人身之主宰,有阳则生,无阳则死之说。四逆证即是人体生命的动力――阳气受伤,不能充沛于人体,四肢百骸无阳温煦;设四逆汤以救其逆是十分合拍的。前人说“伤寒法在救阳”实有见地。第二,四逆汤是回阳救逆方的鼻祖,临床上多不越此规范,而诸四逆汤中只有八味药,尚且三味为反佐药,实际上就是姜、附为主药:那可说四逆汤即是姜、附的具体运用,显然,不穷求经旨,而畏姜、附如虎者是错误的。但必须正确掌握本方的剂量、配伍的权变,对于提高疗效是有很大的意义。第三,四逆汤中反佐药的运用,是一个良好的典范,由此而旁及泻心、陷胸诸法,都是寒温并用,攻补兼施,无不丝丝入扣,用之于临证,确有立竿见影之效。个人认为读仲景书,既要通其常,还要达其变,要看到其底面,更应注意其四旁,这样心领神会,才能恰到好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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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7 22:23:58 | 显示全部楼层
   《伤寒论》中的麻黄汤类方,是以麻黄汤为基础化裁的。通过对麻黄汤类方的了解,不仅可以看出仲景组方的规律,而且可以对表寒实证及其兼变证的病机加深理解。现就其方义、病机等问题讨论如下:
一、方意解析
   麻黄汤方是由麻黄、桂枝、杏仁、甘草四味药所组成。在麻黄汤的基础上演变的一类方有大青龙汤、麻杏甘石汤、小青龙汤、麻黄附子细辛汤、麻黄附子甘草汤,以及麻黄加术汤、麻杏薏苡甘草汤(后两方《金匮要略》方)等8个方。
 麻黄汤用麻黄辛温发散,宣肺解表,配桂枝以增强其发汗之功,伍杏仁利肺气止喘,佐甘草以缓诸药,主治表寒证的恶寒,发热,无汗,脉浮紧等症。大青龙汤即是麻黄汤加石膏、生姜、大枣;麻杏甘石汤即在麻黄汤中去桂枝加石膏,两方主药只一味之差,主治功用则相去很远。前者为寒邪郁热所以石膏用量(如鸡子大)较小,后者是寒邪化热,故在麻黄汤中去桂枝且加重石膏的用量(250g),两者不同之处在于寒热的轻重,用石膏之多少。以上三方的演变过程是:麻黄汤一大青龙汤一麻杏甘石汤一白虎汤(这里提出白虎汤,是便于理解表寒实证郁阳化热,变成里热实证,即是太阳病实则多传阳明的意思)。
   在这里,还应当提出后世在麻黄汤基础上化裁的三拗汤。本方即麻黄汤去桂枝而成,旨在宣肺止咳,无须发汗,故用麻黄宣肺散寒,杏仁降气平喘,伍甘草以协调诸药,主治寒邪闭郁,肺气不宣的感寒暴喘或日久咳嗽,所以桂枝当去。此方配伍精当,主治功用明确,比较容易掌握,是临床治疗寒邪客肺而致咳嗽的常用方。其原委实即麻黄汤的变局。
   小青龙汤方的组成,取麻、桂二方之意,加人温肺化饮药而成。方用麻黄配桂枝发散解表宣肺以平喘。桂枝、白芍相伍,意在调和营卫。姜、细、味、半夏是治寒饮的要药,其中干姜、细辛既温且散,半夏降逆除痰,又合五味子、芍药的收敛,以防麻、桂、姜、辛宣发太过之弊。全方虽只8味药,可分为三组,一是麻桂的宣散,一是姜辛的温散,一是芍药的酸敛,共同组成发中有收,攻中有守的方剂。为治外有表寒,里有水饮的寒饮宿肺证的首选方。本方与大青龙汤相比较,彼为表寒里热的表寒郁热证,此为外有表邪,里有水饮的表寒里水证,二方发表药相同,攻里药则异。如果小青龙汤证兼有里热证时,亦可加入石膏,使之温清并用,以达到水热俱去的目的。
   至于麻黄附子甘草汤与麻黄附子细辛汤,两者均为表兼里虚证,麻黄配附子发中有补,发表而不伤阳,即所谓“温经发表”,如配细辛则表散之力更甚,若配甘草则发散之力更微。又麻黄加术汤与麻杏薏甘汤,前者即在麻黄汤中加白术,主治风寒湿;后者即在麻黄汤中去桂枝加生苡米,主治风湿热证。总之,麻黄汤类方,药味简练,功用专一,如一服即汗出,二服则可减量或停服,不可过量。《伤寒论》中提出衄家、疮家等诸禁用麻黄汤例,
应当慎重,不可粗疏。  
二、病机证候
   麻黄汤类方所主治的病机,随着体质的差异,病变的不同,因而各方所主治的病机,证候也就不尽相同。兹分述于后:
   (一)表寒实证
   本证由于寒邪郁遏在表,正气向外抗邪,邪正斗争于体表,从病因和证候,以及邪正斗争的趋势而论,故称之为表寒实证。《伤寒论》说:“太阳病,或已发热,或未发热,必恶寒,体痛,呕逆,脉阴阳俱紧者,名曰伤寒。”又说:“太阳病,头痛发热,身疼腰痛,骨节疼痛,恶风,无汗而喘者,麻黄汤主之。”太阳是指人体之表,表寒实证是外感病的第一关。因为寒邪侵犯体表,不论其发热已否,恶寒是为必有之症。且临床上常常是恶寒愈甚,发热也愈高,这是正气有力抗邪的表现。所以,恶寒一症可视为表寒实证的特点。头身腰骨节疼痛是风寒病邪闭于肌表,病不向外越的表现。总起来说,表寒实证的病机是,风寒病邪郁遏人体之表,正气抗邪有力。所以用麻黄汤开表发汗,峻汗以祛邪。关于本证的脉象,《伤寒论》中提到浮紧与浮数两种脉象,浮脉主表,紧脉主寒,浮紧是表寒之脉,脉与证相符,是无可置疑的。惟脉浮数一说,似有争议。因为数脉主热,所以认为用麻黄汤不甚恰当。笔者认为,对《伤寒论》中“脉浮而数者,可发汗,宜麻黄汤”这条原文,不能孤立地看问题,而应从前后条文和临床证候全面考虑,如果是表证俱在,浮数脉当然也可以用麻黄汤,反之,如果脉浮数,与烦躁、口渴、舌黄干燥等里热证共同存在,麻黄汤则在所当禁。
 表寒实证的发展趋势,前人说:太阳表证,实则多传阳明,这是有临床意义的。因为寒邪郁遏而化热,其结果一般地说是变成里热证,所以《伤寒论》提出“发热恶寒,身疼痛,不汗出而烦躁者,大青龙汤主之”。这里的“烦躁”一症就是寒郁化热的着眼点。然而,烦躁为何是寒郁化热的特征?这是因为寒邪在表,郁遏卫阳,恶寒身痛是其特征,而邪实在表,郁遏过甚,蕴酿成里热证,故其主症除发热恶寒身体疼痛而外,关键又在于“不汗出而烦躁”,所以应当用大青龙汤发之。这就是《内经》中“火郁则发之”的意思。在《伤寒论》中还提到“若脉微弱,汗出恶风”,不可服大青龙汤的禁例,其不可服的理由是因为汗出恶风,是表虚的缘故。病人里无郁热,外无烦躁,且脉是微弱的,当然不能轻易地发散,假如误用了大青龙汤,则可导致亡阳厥逆,筋惕肉(目闰)的变症,这就是误汗伤阳耗液的结果。
   麻杏石甘汤证的主症是喘而汗出,病机是表寒郁热,内迫肺气。故用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解表宣肺而清里热。因为本证仍在于表,既不是初感寒邪的无汗,也不是表寒完全化热入里的大热大汗,而是处于寒郁化热的过渡阶段,汗出必不透,身热亦不显,且其兼症多有烦渴、舌苔薄黄、脉象浮数等症,所以柯韵伯有两句名言,他说:“麻杏甘石汤是大青龙汤之变局,白虎汤之先着。”这就把表寒郁热的病机转归以及麻杏甘石汤、大青龙汤之间的变化说得挺透彻的了。
 (二)表兼湿热证
 《金匮要略》说:“湿家身烦疼,可与麻黄加术汤,发其汗为宜……”又说:“病者一身尽疼,发热,日哺所剧者,名风湿……可与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。”前者为风寒湿痹,后者为风湿热痹,两者均属麻黄汤证的变局,但两方所主又同中有异,麻黄加术汤证是湿邪在表,所以突出“身烦疼”的主症,同时应当看到湿为重浊阴邪,侵犯人体之表,其身疼痛势必还有明显的沉重感觉,以及头重鼻塞,舌苔白而腻,脉象浮紧等症。故用麻黄汤以祛散风寒,加白术以燥湿(有人认为无汗用苍术,有汗用白术,可以参考)。麻杏苡仁甘草汤证是身痛较前轻,且发热日晡为甚,说明湿有化燥化热的倾向。除此,还应当有舌苔白黄相兼而腻,脉象浮数等佐症,故在麻黄汤的基础上去桂枝加薏苡。且原方药量较轻,甘草又倍于麻黄,目的在于小发汗以祛散风湿,使麻黄发散风寒转变为祛散风湿热的方剂,这就体现了《金匮要略》“治风湿者……微微欲出汗者,风湿俱去”的治湿宜小发汗的治疗原则。
 (三)表兼里水证
 本证是外有表寒里有水饮。《伤寒论》说:“伤寒表不解,心下有水气,干呕发热而咳……小青龙汤主之。”又说:“心下有水气,发热不渴……小青龙汤主之。”所谓“水气”是泛指痰饮而言。本证病机是内有宿饮外感寒邪伤及皮毛而闭肺气。所以,其发热不渴应有恶寒的表证,以及咳喘痰多而清稀,舌为润滑脉浮紧等佐证,才能用小青龙汤解散表寒、温化里水,以达到解表化饮的目的。如果发热口渴咳痰黄稠而不爽,那是表热壅肺,则应清凉宣肺、止咳化痰,小青龙就不适应了。主症之差,寒热有别,不能不辨。此外,痰饮里水不兼表证,治疗则应以温肺涤饮入手。可用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之类,以温肺化痰蠲饮。这里就不作详细的讨论。
 (四)表兼里虚证
 本证多见于正气虚弱之人,虽然是外感发热,其脉必不浮而沉,《伤寒论》说:  “病发热头痛,脉反沉”,这就是寒束于外,阳虚于里,正气虚弱抗病力差的表现。所以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或麻黄附子甘草汤,以温经发表,方中用麻黄附子一散一温,内外兼顾,如寒盛者配合细辛以增强其温散之功,可称急汗法;如寒邪较轻者用甘草配麻、附,其发汗力较弱,称为缓汗法。临床常见于先有梦遗、滑精,或性交之后感寒;或虽无上述前因,但素;
体虚弱而感外寒,症见身疼痛恶寒发热不高,面色苍黄而淡,脉浮而无力,用上方小制其剂,往往一剂收效,两剂痊愈。临床实践证明,凡阳虚之体,感受外寒而发病用之多验。
三、病案举例_
   [案一]李某,男性,47岁,工人。患哮喘病已10多年。最近因感寒而哮喘发作特甚,夜不能平卧,喉中如水鸡声,痰多清稀,涎沫甚多每夜一茶缸,无明显畏寒,食纳减少。舌质晦暗,苔白腻,满舌痰沫,脉浮而细数,听诊两肺满布湿性罗音,拟用小青龙汤加味:
       炙麻黄、桂枝各5g,五味子6g,党参、法半夏、白芍、
      苏子、冬花各10g,生姜3片,炙甘草6g,服6剂。
   药后哮喘咳嗽减轻,气息平和近如常人,痰少由稀转浓,大便稀不成形每日1次,小便清长,口不渴,食纳稍差,舌质淡红,脉浮弦,拟改用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加味
制半夏10g,茯苓15g,炙甘草6g,陈皮10g,生姜12g
       细辛15g,五味子6g,冬花、苏子各10g,服6剂。
   药后诸症悉减,惟夜间有小阵咳嗽,少量白痰,大便仍稀软,脉弦缓,舌润滑,拟用六君子汤加味:
       西党参15g,白术12g,茯苓15g,细辛2g,五味子6g,
       陈皮10g,炙甘草6g,生姜3片,法半夏、苏子、冬花各
   服6剂咳喘消失,照常上班。
   [按]寒饮宿肺用小青龙汤温肺化饮此为常法,但在外感解除后,应温补脾肺,使之肺气充脾健运,才能巩固疗效。
[案二]戴某,男性,成年,农民。病者在春播期间,突然半夜间两脚疼痛,醒来后两脚不能步履,次日即来邀出诊。询其病史,发病2天以前,两下肢即有疼痛,踝关节处红肿。因下田劳动后疼痛更甚,以至不能行走,并伴有诸身疼痛,发热恶寒无汗,小便短黄,口不甚渴,舌红苔黄滑润,脉象浮数而软,拟用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合三妙散加味:
 麻黄6g,杏仁10g,生薏苡仁15g,苍术、黄柏、牛膝各10g,海桐皮15g,甘草10g。
 服2剂即能行走,继服3剂,肿痛痊愈,恢复劳动。
 [按]痹证是由于风寒湿三气为病,故投麻杏苡甘汤宣肺利湿,合三妙散燥湿清热,病因与脉证相符,方药与病机吻合,临床收效较为满意。
   [案三]韩某,男性,28岁,职工。病者因暴雨衣裤尽湿,又酒食暴进,当夜寒热交作,烦渴引饮。次日请西医诊治,第三日改就中医,服银翘散一剂不效。就诊时上午,体温39.5度。虽值炎暑,被单裹身仍恶寒,肌肤干燥少汗,烦躁不眠,扬手掷足,大声叫喊:“周身痛”,“胸口难过”,头项强痛,不敢转侧,渴喜热饮,面色赤,痰色白而质稠黏,咳不畅,口淡,舌苔尖白根薄黄,脉浮数有力,大便三天未行。处方:
    生麻黄10g,桂枝6g,杏仁10g,甘草6g,生石膏30g(先煎),生姜3片,红枣12枚。
   1剂水煎服。当日上午10时煎服1次,下午2时服第2煎,1小时后,汗出由少到多,头上出气如蒸,衫裤尽湿,换衫裤后,去盖身之被单,汗出渐减,夜能安睡。次晨醒来,各症如
失。休息一日,恢复工作。[按]临床上表寒郁热证甚多见,但往往被发热偏高而忽视表寒,遂用清凉退热药,每多导致病延日久。如本案用大青龙汤发之,一汗而解,其病如失,耐人寻味,值得学习。
注: 文中(目闰)为一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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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7 22:25:25 | 显示全部楼层
     肝病治疗的误区
    ——目前治疗肝病(甲肝、乙肝、肝硬化)的方药甚多,然而,从临床实践来看,效果尚不尽人意,要走出许多误区,才能有效地扭转治疗中的偏颇。
    ——误区之一:把炎症统统视为热证,热者必炎,炎者必清,大量使用解毒药。从辨证施治的角度看,治疗肝炎大量使用清热解毒药是片面的。因为肝炎,特别是甲肝,湿热郁遏者多,如果只清热,势必损伤脾胃。原本有厌油,纳差,恶心,便溏而不爽的脾胃湿热症状,再加上大剂量的清热解毒药,对脾胃损伤更甚,更无食欲,对治疗不利。这种误区就是不辨证,只辨病,把炎症和热证划等号的结果。
    ——误区之二:对无证可辨的乙肝,滥使清热解毒药,补益脾胃、活血化瘀视为坏病。乙肝的发病率很高,年龄、性别均无任何特征可稽,无证可辨,唯有检查乙肝病毒标志物有异常。如此滥用清热解毒药,损伤脾胃造成食欲不振,消化吸收障碍,非但乙肝病毒标志物补复常,还会带来种种弊端。继之,补益脾胃不当,反增陪为气滞,壅塞中焦,产生腹胀气滞。
    ——误区只三:对肝硬化动辄活血化瘀,攻坚破积。肝硬化是慢性肝病纤维化的归宿,其病程之长,身体素质之差,脾胃功能之不足,已不待言。如企图以活血化瘀,攻坚破积,岂有不产生恶果之理。其一,病变是长期的肝损害,不能寄希望于活血化瘀,攻坚破积能起速效;其二,凡是活血化瘀,攻坚破积药君为对肝脏有损害,如三棱、莪术、土鳖等都是有毒之品,长期服用对肝脏本身损害很大。
    ——误区之四:中西药并用,利水利尿,弊端甚多。肝病出现腹水,中药利水有五苓散、五皮饮等,药物有车前子、木通、商陆、甘遂等;西药有速尿、双氢克尿塞、安体舒通。若中西药并用,其后果不堪设想,如此运用不出三五天,口干、舌红、便结等一派伤阴之症丛生,此时应停用一切利尿利水药,否则阴伤燥化,不可救药。
    ——以上这些误区是临床上经常遇到的。如何避免这些误区,下面谈些个人浅见。
    ——辨证用药,结合检测指标,进行临床观察:甲肝来势凶猛,ALT急剧升高,荒诞明显,有发热或不发热,小便黄,肝区疼痛,消化道症状明显,舌苔黄白而腻,脉象玄数有力。治疗应疏肝理气,健脾和胃,清利湿热。以小柴胡汤加减:柴胡10g,党参10g,黄芩10g,半夏10g,郁金10g,川楝子10g,茵陈15g,炒鸡内金10g,炒谷芽15g,炒麦芽15g,枳壳6g,青皮10g,陈皮10g。每日一剂,水煎服,分二次服。
    ——因人而异,辨证为主,结合检测指标,进行临床观察:目前治疗乙肝的中成药种类繁多,大多数转阴率不高,西药用转移因子等,价格昂贵,疗效不稳。唯有因人而异,辨证择药,兼以解毒。对五证可辨的乙肝,多采用四逆散加郁金、白花蛇舌草、忍冬藤、白马骨、山药、白扁豆、炒谷芽、炒鸡内金等。若有口苦舌苔黄白微腻者,则以小柴胡汤加郁金、白花蛇舌草、忍冬藤、白马骨、山药、白扁豆等。这两个处方略有不同,前者四逆散加味,适于五证可辨者,后者小柴胡汤加味适于肝胆胃热,消化道症状较明显者。用药原则是疏肝药以柴胡、郁金、川楝子、青皮等;健脾和胃药以山药、白扁豆、炒谷芽炒麦芽等为主;解毒药以白花蛇舌草、忍冬藤、白马骨、野菊花等为主;凉血药以赤勺、丹参、姜黄等为主。总之以疏肝理气,健脾和胃为主,佐以解毒,不用峻猛攻伐之品。
    ——疏肝理气,健脾和胃,渐消渐散治肝硬化:临床常见的有肝炎后肝硬化、血吸虫病后肝硬化、酒精中毒性肝硬化。这三种不同性质的肝悖硬化,只要辨证准确,用药得当,能持之以恒,使之缓慢图功,是可以取得较好的疗效的。
    ——一是要坚持疏肝理气,健脾和胃,保证消化吸收正常。因为肝纤维化导致肝功损害,所致肝区隐痛,腹胀气滞,食后饱胀等一系列消化道症状。所有治疗疏肝理气,使肝气能正常疏泄,脾胃才能纳与化,使之逐渐恢复功能。故疏肝理气,必须与健脾和胃并行不悖,才能达到较好的治疗效果。
    ——二是软坚散结必须在脾胃功能健运的情况下运用。肝硬化多数脾肿大,就必须攻坚破积,但前提是脾胃功能正常,肝有所养,才能渐消渐散,活血化瘀药如三棱、莪术、桃仁、红花、土鳖等少用或不用,且用量应从小到大。总的原则则是渐消渐散,不可为求速效,而欲速不达,弄巧成拙。
    ——三是肝腹水宜行气消水,不妄用峻猛攻水,更不宜中西利水药同时使用。中医认为,腹水的形成,是因肝郁气滞,脾胃运化失常,致使水液潴留。所以治疗首先要疏跟理气,健运脾胃,使气化则水化。因而临产应用不宜大剂攻伐利水,要因势利导,在气化则水化的理论指导下,适当利用利水药。或者采用西药利尿,连续用3-5天停止,间隔使用利尿剂效果更好。其次,要注意不能中西药同时利水,否则容易出现利水伤阴的弊端。其三,利水药的选择,中药初则以行气利水药如茯苓皮、大腹皮、海桐皮或牵牛子等,不能动手就用甘遂、芫花、大戢之类峻猛逐水药。总之,以轻可去实为好。
    ——四是肝硬化慎于补。一般地说肝硬化是本虚标实,气血水瘀,不能用温补。以滋养肝阴为主,如生地、白芍、丹参、太子参、山药、石斛等清补之品,忌用黄芪、白术、当归等补气补血药(极少病例可以用)。如有牙龈出血活鼻牛等,可以用玉女煎、百合知母地黄汤、竹叶石膏汤之类,或用三七、白茅根、旱莲草、丹参、赤勺等,可以取得一定的疗效。
    ——五是肝硬化的预后问题。肝硬化病人多为肝阴不足,肝郁化火。可以在临床上密切观察舌苔和脉象,如舌苔少或舌面光亮,脉玄实刚劲,是为不详之兆,应大量用滋阴清热,如生地、白芍、石斛、牡丹皮、赤勺、丹参、龟甲、知母等。如舌苔能长出薄白苔是为好转,如舌质深红光剥无苔,是病情危重,不可逆转。这一临床特征很用诊断意义。若有舌脉的转化,审时滋补肝阴,达到防微杜渐的目的。
    ——最后是关于肝病饮食的宜忌问题。饮食疗法是中医治疗的一大特色,尤其对肝病更显示其优越性,恰当调理好肝病的饮食,很有积极意义。一般说肝病的饮食以清淡为主,切忌辛辣燥热之物。清淡的蟮鱼、瘦肉、鱿鱼、墨鱼,尤其是泥鳅,其功用有清热、利水、补脾的作用,故有“水中人参”之称。甲鱼即可滋阴又可软坚,但必须入炖10个小时左右才能达到治疗效果。另外如山药粥、莲子粥、苡米粥,都有一定的食疗左右。凡辛辣燥热以及滞气的食物是肝病所禁忌的,如牛羊肉、狗肉、鹌鹑、鸽子都属于燥烈性味,不能食用,辣椒、胡椒、生姜也要适可而止。易于滞气的糯米、红薯、土豆也不宜多食。总之,肝病的饮食应当注意调理,不能任意择食,以免产生不良的后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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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治疑难病的思路与方法----陈瑞春
中医药治疗疑难病,历史久远,方法甚多,有一定的疗效,值得发展和提高,使之更好地为人类健康作出贡献。  
  1 关于疑难病的定义  
  中医文献早有疑难怪症的记载,张仲景则以“怪病”、“难治”、“不治”等,以说明疑难病的治疗难度。其实,对疑难病(证)应当有个确切认识,要把“疑”和“难”分开来理解,所谓“疑”是指疾病的诊断疑惑不清,如西医说不能定位,即不能明确诊断疾病发生在什么部位?比如一个慢性低热病人,是肺部感染、是胆道疾病、是结核、是血液病等的问题,在没有明确诊断之前,确实只能“对症治疗”。同样,中医认识疾病也一样,如果疾病不能定位,即不明脏腑、不明经络气血、不明病在何处,或不明疾病的属性,即阴阳不辨、表里不分、寒热不清、虚实疑似,这样是很难诊断是什么病,治疗也就很难中肯。因此,“疑”是指疑惑难以诊断,搞不清什么病,就无从着手求治;所谓“难”是指疾病的治疗难度。有的病因为器质性损伤、脏腑功能缺损,或者防御功能全线崩溃;中医说的“脱营”、“失精”,这样的疾病在治疗难度上是相当大的,甚至没有逆转的可能。在临床上,诊断不清的“疑”病(证)不胜枚举,治疗上难以取效的“难”治病(证)也比比皆是,要取得疗效,首先必须把定义搞清,然后才能有正确的治疗方案。正如喻嘉言所说的“先议病,后议药”,只有先把病的因果关系搞清,尔后才能设想出恰当的治疗方案。这就是要明确疑难病的定义之所在。  
  2 疑难病(证)贵在辨证  
  中医治疗疾病,历来就讲究辨证论治,其可贵之处也是在于辨证。辨证清楚,而后才是论治。疑难病的治疗更应当先着眼于辨证。  
  2.1 辨病机中医对病机的认识,内涵很具体;一是指病因,病因有外感、内伤,外感即六淫病邪,与气候变化关系密切,多是急性热病,具有传染性;内伤是指内伤杂病,七情所因、脏腑、气血等病理改变。疑难病的病因多是内伤为多,诸如心血管、肺系病、内分泌、老年病等,这些病的因果关系,必须从中医的病因去认识,以便为治疗提供可靠的依据。二是指主症,主症是主要症候、脉象、舌苔(应当同时收集各项检查资料),要落实到脏腑、经络、气血、津液等诸方面,如糖尿病、肾病综合征等多种疾病,外观是无症可辨,很难“定位”,其实并不然,如糖尿病,在“三多症”消失之后,往往是一派脾虚肾损的病候,有时口渴特甚,舌苔越白,一派脾不输津之候;又如,肾病综合征,在很多的病例中,其脾虚之候非常突出。所以无论何病,都能找到它的病位,应当根据其主要体征,按辨证要求,落到脏腑、经络等实处。  
  2.2 辨病性病性就是疾病的性质。任何疑难病都必须明确它的性质,如属阴属阳,属寒属热,属虚属实。疑难病的病性,临床多见阴阳错杂、虚实并存、寒热兼夹,所以临床治疗难度很大。比如肾病尿毒症,一般肾炎进入尿毒症阶段,多呈虚实夹杂、寒热并存,论疾病的本质,脾肾俱虚,气血不足,所以说本虚,论其临床表现,即高度水肿,小便短赤或短少,或鼻衄、呕恶等上焦实热、标实之证又特别显著,因而病性复杂,不是单一的寒证,亦非是纯热证,而是本应标实。这种疑难病不辨清病性,怎能信手拈几味“特效药”而取效。  
  2.3 辨病位从辨证的观点看,任何病都归属五脏六腑,这是无疑的。然而,疑难病的病位,又应结合临床思辨来定位。比如肝硬化腹水,病位在肝,但当出现腹水,那就应看到肝硬化波及脾肾的因果关系,此时则当重在调理脾肾。换言之,肝硬化在通常的条件下,则以疏肝软坚散结为治,而在腹水突出的情况治疗又应侧重脾之运化,肾之疏泄功能有所改善,再议治肝。这种病位的认识,在临床上是常有的事。再以慢性胃炎为例,该病是临床常见病,很多情况下从肝论治,只是兼顾胃或不治胃,这是随其病症而确定它的病位,并不是胃炎变成了肝病、改变了病位。这是以中医的脏腑相关理论指导辨证的特色。因为辨证论治是建立在“证”的基础上来定位定性的。所以,在疑难病的治疗中,没有一个诊断、一套治疗方案,始终不变,而是随着疾病发展而定位,这才符合辨证法则。  
  如前所述,中医治疗疑难病,辨证是十分必要的。无论何种疑难病,都应按中医的辨证思维来认识疾病,再以肿瘤为例,进一步说明之。时下,对肿瘤的治疗,中西医的手段尚不完善。就肿瘤的治疗来说,中药的针对性,不及化疗与放疗。但如果病情进展很快,或经手术治疗,机体的素质急剧下降,而用化疗、放疗,结果是“病好了,人死了”,又不可取。这种难治病,就只有中西医结合治疗,在机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,用中药整体调理,这样合情合理的结合,非常有益于肿瘤的治疗。曾经治一女性,32岁,患直肠癌,手术后一面用中药调理,一面用化疗,经半年的治疗,一切正常,临床痊愈出院。随访4年,健康状况良好。这里特别指出,不少“肿瘤专家”,凡遇上肿瘤,不分清红皂白,一概以大剂清热解毒、活血化瘀、软坚散结去“以毒攻毒”。一张药方中用三四十味药,药量之大,使人望药兴叹!病人脾胃功能遭受荡涤,米水难下,病情急转直下,肿瘤非但没有治好,身体无法承受,全身衰竭的症状无法挽救,这实在是不可取。在此,大声疾呼,同仁诸君,应尊重疾病的客观规律,扬中医之长,辨证用药,真正使中药在肿瘤治疗过程中,发挥其应有的积极作用。  
  3 治疗疑难病要有方有守  
  中医的两句铭言:“治急性病要有胆有识,治慢性病要有方有守。”这是经验之谈。临床上疑难病多是慢性病,治疗过程中必须遵循“有方有守’的原则。所谓“有方”即是说在辨证的基础上,应有一个符合病情的方药,这个方药是有理有法组成的。具有治疗作用,或辅助调理的功能,而不是无章可循的“大杂烩”。所谓“有守”,是指有效的方药要坚持服用,不要随意更改。即使是变通,也应根据病情随症加减,不能把主方三天两头改得不成体统。如肝硬化的辨证用药,一般地说,在通常的情况下,如疏肝理气,健脾和胃,可以四逆散加疏肝药如郁金、川楝、香附,加健脾药如淮山、茯苓、白术,加健胃药炒谷麦芽、炒内金等。至于用软坚散结、活血化瘀药,应取以柔克刚之品,如赤芍、旱莲、泽兰、姜黄等。不用或少用桃仁、红花、三棱、莪术;更不宜多用土鳖、水蛭攻坚破积。整个指导思想,是在疏肝理气、健脾和胃的前提下,使之渐消渐散,不能用“大刀阔斧”的攻破药,这类药一则攻伐太过,一则对肝脏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害,多服久服必然不利。至于肝硬化出现肝阴不足之舌苔少、脉弦有力,且腹水溺短,此时治疗难度更大,应以大剂养阴填津而不滋腻之品,配以柔肝、缓肝之剂,扭转肝旺脾虚胃弱之机,方药可以“一贯煎”加味,以当归易丹参,加滋阴的龟板、鳖甲,加健脾养胃阴的淮山、石斛、芍药之类,加清虚热养阴清肝的知母、旱莲草、沙参之类,切忌用刚燥药。至于腹水的治疗,中药利水往往多易伤阴,如用四苓汤、猪苓汤,不出三五天,舌燥阴伤非常明显。因此,可以采用安体舒通、速尿,间断的用以利水,不作长期用药,更有利于病情转化。中药则应以行气活血利水为是,如泽兰、香附、益母草、旱莲草、大腹皮之类,适当选择应用。此时,关键是平肝旺,养肝阴,健脾胃,保胃气,能食能化,病情可望逆转。不然,则难以挽回败局。肝硬化的治疗,要抓住脾胃尚健,肝阴未伤的时机,能坚持半年至1年的治疗,临床治愈好转率是比较高的。这就是贵在守方的例证。  
  再如,慢性肾炎,消除蛋白尿,非经历一段时间的治疗,是不可能巩固的。近贤岳美中老中医,曾治一女性患者,尿蛋白长期不消,用六味地黄汤加味,服至60剂后,尿蛋白依然不减。岳老说慢性病要守方,再继续服原方,果然用至80剂后,尿蛋白日见消退,取得满意的疗效。实践证明,消除尿蛋白是一大难题。笔者认为,一是要把住急性肾炎关,在急性期,尿蛋白消失后,继续服药3个月或半年,蛋白不反复出现,方可停药观察。一是要守方,特别是慢性肾炎尿蛋白消失相当不易,无论用什么药,只要能取效者,就应乘胜追踪治疗,不能任意更方。正如岳老治慢性肾病,能主持用药达数10剂,这种守方的信念,不失为有真本事,值得效仿。笔者治风湿性心脏病,用苓桂术甘汤加参芪、加芪附、加抗风湿药,先后治疗5年取得满意疗效;用真武汤加芪参治“风心心衰”、“心衰纤颤”,前后用该方长达7年之久,病者尚健在,能生活自理。大量病例证明,对疑难病的治疗,有方有守是十分必要的。  
  4 疑难病贵在综合治疗  
  一般地说,疑难病多涉及脏腑、气血、经络等器质性病变,其治疗方法应当采取综合措施,内治外治结合运用,才能收到较好的疗效。  
  4.1 内治法疑难病的内治法,从临床实践来看,应以治痰、治瘀、治虚3法为先。  
  4.1.1 治痰:痰证在慢性疑难病中极为广泛,如中风后遗症,在相当长的时间里,痰象特别明显,中风病人在神智恢复之后,所出现语言謇涩、口眼歪斜、舌体不正、口角流涎等症,治疗以清热化痰为主,用黄连温胆汤加菖蒲、郁金、远志、胆南星、天竺黄、僵蚕、地龙、全蝎等,连续使用,直到语言基本清晰,再配合活血化瘀药,以补阳还五汤益气活血。如在痰涎壅盛情况下,不宜过早用大量的黄芪,因其可补气,亦可产生壅气滞气的弊端。再如癫痫,治痰是第一选择,一般是以清热化痰,佐以镇静熄风,亦可在温胆汤的基础上,加清热药,加镇静熄风药。有时也可配合柴胡龙牡汤(将铅丹改为生铁落)同时使用,使清热化痰与镇肝宁神相得益彰。再如脂肪瘤、淋巴结肿等,因其瘀积的肿块,有肿胀感,无瘀血症,巨有痰象,均可采取化痰的方法治疗。同时,应适当佐以疏肝理气药,如柴胡、郁金、积壳、赤芍之类。这是因为痰郁气滞,气滞可以血瘀,故在化痰药中加以相应的疏肝理气药,增强其理气化痰的功效。  
  4.1.2 治瘀:活血化瘀法基于张仲景,倡明于王清任。其内容之丰富,所涉及病种之多,在治疑难病中应居前列。比如冠心病,曾以活血化瘀为法组成的冠心1号、2号,确实取得一定疗效;又如子宫肌瘤,用桂枝茯苓丸,亦不失为活血化瘀之功效。其他诸多内伤杂病治疗中采用活血化瘀法者甚多。但为使它对疑难病的治疗取得更好的作用,笔者认为:  
  (1)如前所述冠心病,属中医胸痹证范畴,西医用扩张血管药(相当于活血化瘀法)治疗。然而,从中医对冠心病的认识来看,胸痹一证有痰、有瘀、有痰瘀交阻,而且有气虚胸阳不足之证,如病人胸痹特甚、气不足息、疲软无力等。因此,治疗本病,补气是主要的,辅以通阳活血化瘀,疗效更好。常用方为桂枝甘草汤加黄芪、党参(实即参桂保元汤以肉桂易桂枝)加郁金、川芎、丹参、橘络、玄胡、香附等。全方是在益气通阳、活血化瘀法指导下所组成的。其中黄芪是主药,用 30g~80g,其他药为 10g~15g的常用量。方中突出补气为先,辅以活血化瘀,临床疗效是满意的。这里有两点体会:一是补气即是活血,气血同源,气行则血行,故重用黄芪补气;二是本病以气虚为本(多数病者均为老年),血瘀为标,故不用桃仁、红花破血行血之品,而代之郁金、川芎、丹参之类,即有活血化瘀之功,而无伤血耗气之弊。临床多年的探索,这样的治法有百利而无一弊,既符合中医的治则,又符合临床实际。笔者的第一位研究生,以益气通阳法治冠心病心绞痛的临床观察,有效率达70%,其临床疗效是肯定的。  
  (2)前所述及的子宫肌瘤,临床用桂枝茯苓丸,已是常规用药,有一定的疗效。其大法是活血化瘀。但如果肌瘤长在浆膜层,用《金匮》当归芍药散加味,更适合病情。今年元月份,遇一32岁患者,自己发现月经不规则,且血量偏多,B超证实在子宫前壁浆膜层有一肌瘤。因恐惧手术,而服中药治疗,拟当归芍药散加香附、生牡蛎、益母草,服13剂后B超复查明显缩小,当归芍药散为疏肝理脾,寓有活血行水之意,加香附、益母草、生牡蛎以助活血行水散结之功,故能近期取得显效。  
  上述两案,可以看出治瘀法应本着辨证的法则,因势利导,以补气、活血、祛痰、行水等法,灵活化裁,这样符合临床实际。而不能不辨证地执定活血才能化瘀,造成“削足适履”的后果,于临床毫无裨益。  
  4.1.3 治虚:疑难病的治疗,以治虚为本,这应当是寻常之理。因为临床所见的疑难病,诸如冠心病、肺癌、肺气肿、肝硬化、糖尿病等,多数是本虚标实,治虚是根本大法,临床应注意两点:一是虚在何处?要辨清虚的部位,属脏属腑,属气属血。如不明虚之所在,笼统地补虚,或大剂补气,或大剂温阳,或大剂养血滋阴,或大剂填精补髓,不是以临床症状为基础,而是凭主观意念(或是附和病人心态),乱施补益绝无好处。应当严格辨清虚证所属,如肝硬化多肝阴不足,糖尿病气阴两虚,冠心病气虚是本,甲状腺肿阴虚肝旺等,要把“虚证”落到具体病变脏腑,分别病情而施补,才能恰如其分的补虚。二是如何补虚。辨清了虚之所在,施补就有目的。何康臣有六补法,阐述甚详,可资借鉴。比如:糖尿病多用益气养阴,补其不足;肝硬化以滋养肝阴,应补而不燥;冠心病以补气通阳,兼佐活血等。一句话,要补所当补,因人因病而异,才能恰到好处。应当指出,病人喜服补药,这是多数病人的心态,即使是误补也无厌,医生决不能落于俗套,滥施补法,于病是有百害而无一利。曾遇一女性,患“多囊肾”,经治疗症状稳定,基本正常。其子女的敬意给鹿茸配红参炖服,当天即血压猛升,四肢抽搐,神智昏迷,入院抢救,第2天当即毙命。这种例子实在太多,不必繁举。  
  概而言之,内治3法。治痰有治无形之谈、有治有形之痰、有理虚化痰、有行水化痰等;治瘀有攻逐祛瘀、有活血祛瘀、有补气活血、有滋阴活血等;治虚有大补元气、有滋养阴血、有补气、有补津、有清补、有温补、有平补、有峻补等。以上三者有单独运用,有两法兼施,总以临床实际而施以汤剂、丸剂、膏剂、散剂,充分发挥各种剂型的优势,使之更好地提高临床疗效。  
  4.2 外治法疑难病的外治法,大多是辅助治疗,可以根据不同的疾病采用有益的外治法。例如中风的后遗症,针灸、推拿、按摩都能起到很好的综合治疗,一般应在病人复苏以后,即配合适当的针刺,或推拿、按摩,效果更好。如是“小中风”针刺的功效更好,能取到主治的作用。心脏性水肿,常用的药有艾叶、紫背浮萍、苏叶、赤芍、香附各20克,煎3次水合成1次,加适量的温开水,先熏后洗。但应注意,不能使病人薰热太甚,出汗太多会引起头昏、恶心,应立即停止。不少的皮肤病,采用药浴,能起到直接的治疗作用。肝硬化腹水用芒硝敷肚脐,能起到行水消肿的功效。再如王不留行子压耳穴,治胆结石,能起很好的治疗效果。以及新近推出的“推按运经仪”治胆结石有可靠的疗效,无任何损伤,深受患者的欢迎。  
  气功疗法,已为广大老年人和慢性病者所接受,能够增强体质,调动机体抗病能力,既是防病保健的自我疗法,又能起到积极的治疗作用。对许多疑难病能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。但应正确掌握和理解它的作用,不能夸大其词,说得玄而又玄,浮泛不切,这就适得其反了。总之,外治法的适应证,其前提是根据疾病的所在,一或辅助内治,一或起治疗作用。但应注意的是,以无损伤为原则,视不同疾病,酌情运用。  
  4.3 食疗食疗是饮食疗法。前人有“药补不如食补”的说法,并有专门的食疗本草等专著,都是应用饮食的调理来增强体质,达到治疗或辅助治疗疾病的目的。深究食疗的重要意义,因脾胃为后天之本,饮食入胃,游溢精气,敷布全身,营养百脉,如果人体在患病的情况下影响脾胃的输布功能,对于机体恢复无疑是不利的,所以通过饮食疗法,增强机体的抗病力,这对任何疾病都是有益的。但如何正确运用好食疗这一方法,必须从两方面来抉择:一是明辨疾病的属性和体质的属性。例如素体阳虚之体,经常腹泻便溏;或素体便秘,口干舌红,身形瘦弱的阴虚体质。前者嗜寒凉食物,则虚痞腹胀,大便溏薄,食纳减少;后者嗜辛辣炙(火尃),则口舌生疮,口干便结,这种身体素质的区别,在择食中就应因人而异,用不同食物来补其不足。前者在平时生活中就可以多进含热量高的食物,如牛肉、鸡蛋、鹌鹑之类的补脾壮阳的食物,《金匮》有著名的“当归生姜羊肉汤”,就是温中散寒的佳品,于脾胃阳虚之体,服之有益身体和辅助治疗。后者在平时食谱中,应选清淡食物,如鸭子、墨鱼、淡菜之类养胃滋阴的食物,而不宜用温燥食物,如狗肉、羊肉之类,于病于体均无补益。二是根据疾病的属性来选择辅助食物,以帮助治疗。例如肝硬化的病人,饮食以清淡为主,不宜用温性的食物,可以用鲜鳖炖汤辅食,既可软坚,又可滋阴补脾。但炖的方法要求很严,将鳖清洗去内脏,用少量的瘦肉,先以油爆炒,然后用文火久炖,一定要炖6小时~8小时,使鳖全部烊化,只剩背脊骨头,其他全部成为膏状,即可服食。一般以500g以内的鳖为宜,在1天之内吃完,不留过夜。凡肝脾肿大的病人服用,都有治病和补体的疗效。又如,肺结核病人,用生百合、白及炖瘦肉服用,能起到润肺滋阴的效果,有很好的辅助治疗作用。又如糖尿病用猪胰脏,研粉或佐食辅助治疗。哮喘病人长期服用胎盘(鲜炒或炖汤),既养身体又补肺肾,勘称良药。民间流传的吃心补心,吃肝补肝,吃肾补肾,是有道理的,这就是传统的脏器疗法,长期为人们习用和认可,确实也能起到治疗作用。此外,日常生活中瓜果菜,也有一定的治疗作用,如夏天的西瓜,被誉为“天然白虎汤”,是防暑降温的佳品。南瓜子可以驱蛔虫。马蹄子可以降血压。桑白皮煮豆腐,清肺胃热治牙痛。白茅根炖瘦肉治鼻衄。马齿苋煮汤治痢疾等等。瓜果菜中被推为药用的很多,而且是家用户晓,老少皆宜的,在许多慢性病、疑难病的治疗中,辅佐以治之,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,是不可忽视的重要一族。  
  综上所述,疑难病首先明确定义,把“疑和“难”的内涵弄清,用辨证论治的法则,将病机病性病位搞清楚,拟出合理的治疗方案,而后根据病情守方,观察其动态,能否守得住,这是考验医者的现实问题。疑难病贵在综合治疗,内治法以治痰、治瘀、治虚三法为主,三者有分有合,灵活运用可尽诸病。外治法着重在针灸、推拿、按摩,应视病情而定,使它起到应有的治疗作用和辅助作用。气功的运用已是众所周知的,但应客观地评价,不能夸大其词,不然就变成了“伪科学”,于气功的发展很不利。饮食疗法,这又是一大特色,确实有很好的治疗价值或辅助治疗作用。但应掌握病情的需要和食物的特性,二者必须是统一的,不能说病人还在发高热,这边去加强营养,那是无稽之谈,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。食疗前景广阔,但必须把病情和食物统一起来,才能起到应有的疗效。  
  总之,中医治疗疑难病方法很多,药物丰富,但必须遵循中医治疗的法则,结合现代科学和现代医学,在具体病例中实实在在地摸索出一套方法,使之更规范化地指导临床实施,可以预言,中医治疑难病的前景是十分广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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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7 22:28:40 | 显示全部楼层
陈瑞春应用四逆散的经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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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燕   江西中医学院中医系  
  
  陈瑞春教授,主任中医师,博士生导师,是江西享有盛名的当代中医专家,从事教学科研和临床实践五十余载,尤对《伤寒论》之学造诣颇深。陈老经常教导学生要“读伤寒,写伤寒,用伤寒,并且要能对《伤寒论》的条文娴熟运用,学得进去,跳得出来”。意思是不要囿于原文原旨,而要活学活用,融汇贯通。我有幸师从门下,更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。在此我仅以老师常用的四逆散为例,遴选病案数则以飨读者。
  1 梅核气
  梅核气,临床多见于女性,其主要临床特征是咽中如有物梗阻,咽之不下,吐之不出。此为肝气不疏,郁而化火,灼津成痰,痰气交阻而聚于咽峡,每于情绪变化时自觉症状加重。该病多由情志郁结引起,因而用药当以疏肝理气为主,佐以解郁化痰之品治疗。
  例1.蒋某某,女,52岁,2002年8月10日初诊。患者自觉咽中梗阻,胸闷,后背疼痛,口苦,夜寐不安,二便正常,舌红、苔薄黄,脉缓稍弦,予四逆散加味:柴胡、枳壳、白芍、香附、郁金、旋覆花、桔梗、杏仁、浙贝、防风、威灵仙各10g,炙甘草5g。7剂后诸症悉减,遂守方加瓜蒌壳10g助宽胸理气之功。继服7剂以资巩固。
  体会:梅核气的主要病机为痰气郁结,以喉间梗塞有异物感为主要症状。如上病例,肝气郁结上逆犯肺,致上焦气机不畅,故治以疏肝理肺,兼以降气化痰,同时因有风邪阻络而致后背疼痛,故稍佐防风、威灵仙以祛风通经。尤以旋覆花配香附,理气功效显著。
  2 胃痛
  中医的胃痛亦称胃脘痛,包括了急慢性胃炎、胃溃疡、十二指肠溃疡、胃窦炎、胃神经官能症等多种疾病。陈老经常启发我们胃痛多从肝治,因为肝胃经络相连,胃主受纳,肝主疏泄,脾胃功能的协调有赖于肝气的条达。反之,肝气不疏则胃失和降、食谷不化。所以胃痛不仅要治胃,而且必须治肝。
  例2.赵某某,男,72岁,2002年11月1日初诊。罹患胃病数十年。胃镜示:慢性浅表性胃炎。患者近年来纳食不佳,脘腹胀闷,食后尤甚,无泛酸,夜间稍觉口渴,大便软每日一行,舌淡暗、苔薄白,脉细弦而弱。予四逆散合朴姜夏草参汤加味:柴胡、枳壳、白芍、厚朴、法夏、青陈皮各10 g,炙甘草5g,炒谷、麦芽各15g,党参15g,生姜3片。11月8日复诊,诸症悉减,饭量稍增,遂守方继进7剂,后告知服完后神清气爽,食纳大增,仅偶感胃脘稍有隐痛,余无不适。
  体会:肝郁犯胃,气机壅滞之胃痛,可以四逆散疏肝和胃,合朴姜夏草参汤温运脾阳,宽中除满,消补兼施。陈老用上述两方合治慢性胃炎而见肝郁气滞者,经治多例均获良效。
  3 便秘
  便秘为大便秘结,是粪便在肠道内留滞过久,不易排出的病症。但辨证有胃肠湿热便秘,有肝脾气滞便秘,有肺脾气虚便秘,有脾肾阳虚便秘,有血虚阴亏便秘等类型。而临床常见无明显诱因的便秘,陈老多从气滞论治,疗效甚佳。
  例3.孙某,女,16岁。2002年11月30日初诊,患者于4年前逐渐出现便秘,数日乃至一周以上行便一次,常靠泻药通便。大便呈羊屎状,无明显便意,伴腹胀,无口干,平素不喜油荤。月经量多,经期长。舌淡红苔薄白,脉平。遂予四逆散合小承气汤治疗,处方:柴胡、枳壳、白芍、厚朴、桔梗、杏仁各10g,炙甘草5g,生大黄6g(后下),火麻仁15g。并嘱其若服药后大便通畅则去大黄。5日后复诊,自述服药初起稍觉痛,现腹胀减轻,大便每日一行,质地正常,初起色黑,后即正常但量较多,纳食夜寐尚可,小便清长。(大黄只放了3次),遂守方加虎杖15g去大黄,继进5剂,大便通畅。近期无反复。
  体会:因肺与大肠相表里,肺气不宣则腑气不降,故于疏畅气机的四逆散中佐桔梗、杏仁以宣肺通便,可起到升清降浊的功效。本例因其便秘已逾4年,遂加大黄、厚朴合小承气汤之意,以消滞除满,软坚润燥通便,故而取得满意的疗效。
  4 胆结石
  胆结石多为湿热邪气蕴结肝胆,渐致气机阻滞,胆腑通降失司,胆汁不能正常疏泄,而炼灼为沙成石。治当疏肝理气,清胆化石。
  例4.邵某某,男,61岁。2002年8月5日初诊。右胁疼痛,口干口苦,小便色黄,时有排尿急胀感,余无不适。B超示:胆囊多发性结石并胆囊炎。舌红、苔薄白腻、根部厚腻,脉细涩、尺脉沉。予四逆散合小柴胡汤加味:柴胡、条芩、法夏、枳壳、白芍、郁金、川楝、炒内金、瓜蒌壳各10g,金钱草20g,太子参15g,炙甘草5g。服药20剂后,B起示:胆结石变小,且口干症平。近期显效。
  体会:胆结石、胆囊炎,大多数医家倾向于以大柴胡汤和解通下,临床验案亦屡见不鲜。但用大柴胡汤的前提,必须是有可下的里实,而此例则无里实之症,故老师嘱以四逆散合小柴胡汤加味治之,多获良效。方中加郁金、川楝、瓜蒌壳疏肝理气,金钱草、炒内金清利湿热以化石。全方组织严密,理法完备,不失为一疏肝理气,健脾和胃,利胆化石的良方。
  5 乳腺小叶增生
  中医名“乳癖”,多因肝经受邪,经络不通,痰浊内阻,聚而成块。因胸胁为肝经循行部位,故乳癖多从肝治,宜疏肝利胆,软坚散结。而四逆散更是老师的首选方,同时酌配理气散结之品,于临证颇验。
  例5.郑某,女,25岁。2002年7月14日初诊。自述乳房胀疼痛月余,经期尤甚。B超示:乳腺小叶增生。白带偏多,大便不调,食纳、夜寐尚可,舌淡红、苔薄白,脉弦缓。给予四逆散加味:柴胡6g,赤、白芍各10g,枳壳、郁金、青皮、香附各10g,橘核、猫爪草、生苡米、蒲公英、金银花、生牡蛎各15g,生甘草5g。21日复诊时自述7月17日月经来潮,乳房胀痛感消失,月经正常,行经第二天左少腹胀痛,现已不痛,余皆正常。遂守方加浙贝10g。8月18日三诊,述乳房已无胀痛,希望用药巩固,遂仍进原方。随访无复发。
  体会:对于乳腺增生,现在市场上的成药甚多,而诸多患者又为贪图方便而纷纷求助于这些价格不菲的成药,但往往收效不大。究其原因,这些药多为活血通经如桃仁、红花之类,而忽视了妇女疾病多由情志所生,即情绪波动影响肝气疏泄,致痰浊内阻,聚而成块,故每每不验。陈老抓住病机实质,以四逆散主治,加郁金、青皮、香附理气通络,橘核、猫爪草、浙贝等软坚散结,酌加蒲公英、金银花清热解毒,考虑该患者大便不调,故加生苡米收涩利湿,取得较好的功效。
  6 心悸
  心悸症用四逆散治疗,似乎有些对不上号,实则不然。因为心属火,肝属木,木火相生,相互为用,若肝气疏泄失常,亦可导致心气不宣,所以用四逆散不失为另辟蹊径之举。
  例6.杨某某,男,68岁。2002年5月12日初诊。述心悸半年余,胸闷气闭,晨起稍多粘痰,口干口苦,纳平寐可,夜尿多,大便正常,舌红、苔薄黄腻,脉缓。心电图示:(1)窦性心动过缓;(2)房性早搏;(3)ST-T双向变化。拟方四逆散合小陷胸汤治疗:柴胡、枳壳、白芍、法夏、郁金、厚朴、广木香、青陈皮各10g,黄连、炙甘草各5g,瓜蒌壳15g。4剂后患者告之心悸显著好转,胸闷感消失。继进7剂后,心悸暂无复发。患者因前列腺肥大,故请陈老转治其夜尿频多之症,随访近期疗效显著。
  体会:对于心悸,医家多由益心气、助心阳从治,而陈老从疏肝宽胸、涤痰理气治之却数剂取效。似为意料之外,实在情理之中。细观此病例,不难看出其病机为痰气交阻,郁热结于心胸所致,以四逆散疏肝理气,小陷胸清热涤痰,配郁金、木香、青陈皮等加强行气之效,故而达到气顺、痰消、热清的目的。气机通畅,心胸开豁,心悸自然缓解,这种治法机理只有在实践中才能体会。圆机活法尽在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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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瑞春用甘露消毒丹的经验
江西中医学院 张光荣 (南昌 330006)
我院陈瑞春教授,伤寒大家。教学临证五十余载,非一日不用经方,以“读伤寒、写伤寒、用伤寒”著称,此其一也。先生固乃善用经方,但时方,尤其是温病方亦非常娴熟,运用老道。并认为温病是伤寒的发展,温病家叶天士、吴鞠通等是伤寒的最好注家。先生常说:“学伤寒,不能死于伤寒。”“要钻得进(伤寒),更应跳得出(伤寒)。这样才能活法圆通。”所以先生临症治病出方以病机为准。与其说先生是伤寒大家,不如说是临床大家,更为贴切。下面列举先生用甘露消毒丹的几则验案,以期让读者目睹先生的另一面风彩。
病案一:手足心热
阮XX 女 41岁 2004年9月25日就诊。患者自觉手足心热2年余。2年前无明显诱因,出现手足心热,身热,经中西药治疗,病情未见明显好转。经三大常规、肝功能、胸片检查,未见异常。于2004年9月25日求诊于陈老,刻下症:手足心热,不汗出,自觉身热,体温不高(36。5℃),每于冬季手足心热减,口不干、不苦,纳可,睡眠欠佳,二便正常,舌淡红,苔白略厚,脉细弦。辨证为湿热内蕴,治疗清热利湿,处以甘露消毒丹:滑石10g 茵陈10g 连翘10g 藿香10g 黄芩10g 薄荷6g 射干6g 菖蒲6g 郁金6g 木通6g 浙贝母6g 白寇仁6g。服药七剂后,病情好转,继服14剂,基本已愈。
按:手足心热一证,临床多见于阴虚内热,但湿热内蕴亦常有之。阴虚内热者,常则伴有潮热、盗汗,舌红少苔,脉细数。此案,患者诉常于春夏之季手足心热明显,冬天手足心热则减轻,陈老认为我省地处南方,春夏之季湿热之气较重,脾主四肢,太阴湿热内蕴,则手足心热,舌淡红苔白略厚,乃湿热内阻之象,故从湿热论治而获效甚捷。
病案二:感冒咳嗽
袁XX 女 76岁 2004年8月28日就诊,1周前感冒咳嗽,自行服药,病未见愈,近2天咳嗽加剧,影响睡眠,胸闷,胸痛,胁痛,咳嗽痰白,质粘难咯,咽痒,口苦,纳差,上半身汗出,下半身怕冷,无汗,二便尚正常,舌暗淡红,苔白厚,脉浮细弦。考虑天热贪凉,受寒所致,处以:前胡10g 桔梗10g 陈皮10g 云茯苓10g 苏叶6g 防风6g 紫菀10g 款冬花10g 黄芩6g 桑白皮10g 法半夏6g 炙甘草5g 服药4剂。咳嗽略减,咽痒除,仍痰粘难咯,口苦,口酸,泛水,纳差,下肢仍怕冷,二便尚正常,舌暗淡红,苔白厚,脉细弦缓。外寒已解,湿热内蕴,肺气不利。治宜清热利湿,宣降肺气,方用甘露消毒丹加味:茵陈10g 滑石10g 连翘10g 黄芩10g 薄荷6g 射干6g 菖蒲6g 白寇仁6g 木通6g 浙贝母10g 杏仁10g 防风6g 藿香10g 。 服药7剂,诸症悉除。
按:外感咳嗽,一般分风寒犯肺,风热袭肺。风燥伤肺等。然而,时下感冒咳嗽,常常先用西药消炎,多数采用静脉点滴,或平素饮食多肥甘,故病多夹湿,时值夏季,尽管着凉外感,亦多为暑湿所犯。故本例先用疏散风,宣寒肺化痰,治其外寒,再用甘露消毒丹治其湿热,使肺恢复宣降之职而咳止。
病案三:自汗盗汗 李XX 男 36岁 2004年10月30日就诊。患者自汗盗汗近20年,胸片及血常规、肝功能无异常,曾服中药止汗之剂如玉屏风散、凤凰衣等药,病未见好转。每于饮酒后病情加重,腰酸胀,精神欠佳,易疲乏,纳食欠佳,睡眠欠佳,二便基本正常,舌淡,苔白厚微黄,脉细弦。处方:茵陈15g 滑石10g 黄芩6g 藿香10g 连翘10g 射干6g 菖蒲6g 木通6g 浙贝母6g 薄荷6g 白寇仁6g 。 服药7剂,汗出明显减少,饮食、睡眠亦有改善,仍感神疲乏,二便正常,舌淡红,苔薄黄腻,脉细弦。效不更方,再服7剂,汗出逐渐减少,先后服上药30剂,汗出基本治愈。
按:前人有“阴虚则盗汗,阳虚则自汗”之论。临床以滋阴降火治盗汗,以益气固表或调和营卫治自汗。而此病人既有自汗,又有盗汗,易疲乏,舌淡,苔白厚微黄,陈老认为是湿热内蕴,热蒸津液外泄所致,故以清热利湿之法治之而获佳效。
病案四:嗜睡
谢XX 男 44岁 2004年7月26日就诊。患者数月以来,一直感到神疲乏力,嗜睡,无胸闷头昏,纳食可,无口干口苦,大便日行2-3次,质偏稀,小便色黄,舌质红,苔薄黄腻,脉弦缓。曾服补中益气丸等未见好转,陈老辨证为湿热内蕴,治以清利湿热,方用甘露消毒丹:茵陈10g 滑石10g 黄芩10g 藿香 10g 菖蒲 6g 连翘 10g 浙贝母10g 射干6g 白寇仁6g 木通6g 薄荷6g。 服药7剂后,嗜睡乏力有所改善,大便日1次,质软,小便色黄,舌质红,苔薄黄腻,脉弦缓。继续服药14剂,病情明显好转,精神转佳,睡眠正常。
按:《脾胃论》认为:“脾胃之虚怠惰嗜睡”。《丹溪心法》说:“脾胃受湿,沉困无力怠惰好卧”。所以乏力,嗜睡,除脾胃气虚之外,尚与湿邪困阻气机有关。此患者除有乏力嗜睡外,尚可见大便溏,小便黄,舌质红,苔薄黄腻,脉弦缓,属湿热内阻,气机不利,故以清热利湿之法而获效。
病案五:失眠
周XX 女 64岁 2004年11月1日就诊。2004年8月份以来出现失眠,有时彻夜难眠,曾在当地医院治疗,服用养血安神之剂,效果不佳,乃来省城就诊。现症,失眠,每晚睡3-4小时,上半身燥热汗出,手心热,口干,口粘,纳可,大便先干后溏,小便尚正常,舌质暗红,苔黄厚略腻,脉细弦。处方:茵陈10g 连翘10g 藿香10g 木通6g 浙贝母10g 射干6g 黄芩10g 白寇仁6g 滑石10g 菖蒲6g 薄荷5g 。 服药7剂后,病情改善,睡眠较前入睡快,睡眠时间稍延长,但醒后仍难以入睡,手心热减,舌质暗红,舌苔较前转薄,脉细弦。继服上方,先后服药28剂,睡眠可达6小时以上。嘱其停药后,调情志,忌辛辣油腻食品。
按:老年失眠一症,临床多属阴虚阳亢,或血不养心。;陈老不落旧臼,根据患者症舌脉,辨为湿热内蕴,上扰心神所致,故以清热利湿为法,并未加入镇静安神之品,可谓不安眠而眠自安。
甘露消毒丹,一名普济解毒丹,具有清热利湿解毒之功,治疗湿热留恋气分之证。陈老认为此方与三仁汤,是清热利湿的两个名方,江南一带治疗湿热证使用频率较高,前者以治热重于湿为长,后者以治湿重于热为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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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7 22:38:29 | 显示全部楼层
陈瑞春应用五苓散经验
1 多尿症
临床上常可见到小儿或老年之尿意频频、多尿之患者。小儿多先天不足,膀胱气化不利,水不化气而表现为多尿;老年人则往往气血阴阳俱虚,气虚则膀胱气化不利,出现尿意频频,甚至不能自控而遗尿。陈老认为此类病人若从肾虚论治,运用补肾涩尿之法,效果常不甚佳。因为老年人之尿多(尤其夜尿多)甚至遗尿不仅仅因为肾虚,而气虚所致膀胱气化功能失司则是其直接原因。因此,其治疗应温肾化气,稍佐固摄以纳肾,老师常用五苓散方加桑螵蛸、益智仁等获得满意疗效。
如:王某某,女,73岁,2002年1月8日初诊。该患者为乳腺癌术后,寻求中医治疗。在问诊中得知其夜尿频频,每夜5~6次,以致影响睡眠,饮食如常,大便成形,日一次,一般情况良好,余无不适。遂给予五苓散加减:桂枝10g,茯苓15g,猪苓10g,泽泻10g,白术10g,桑螵蛸10g,芡实20g,益智仁10g。5剂后,夜尿减为2~3次,又服5剂,夜尿减为1~2次,自觉睡眠大为好转,精神倍增。后改为益气健脾,调理脾胃治疗。
2 遗尿症
遗尿症之患者以青少年较为多见,往往仅有遗尿一症,白日无所苦,看似常人,辨证比较困难。有人从肾虚论治,认为肾主水液,或用收涩之品,但往往效果不佳。陈老认为:年老体弱之人,说肾虚尚有道理,但年轻体壮之人,面色红润,体质甚佳,讲其肾虚于理不通,青少年之遗尿的病机为“气不化水”,膀胱气化功能减弱,而于夜间自遗。治疗取五苓散加减,以助气化,约膀胱,俾气化行,阳气通,中土健,则遗尿自止。
如:罗某某,女,15岁,高安人,2001年12月13日初诊。患者遗尿1个月余,家人每于夜间叫醒其排尿,仍时有遗尿,甚为所苦。问诊得知其口不干,不怕冷,小腹不胀,纳食睡眠如常。观其发育良好,体形稍胖,智力正常,小便常规亦正常,舌淡红、苔薄白而润,脉缓而有力。遂与五苓散加减:桂枝10g,茯苓15g,猪苓10g,泽泻10g,白术10g,石菖蒲10g,远志6g。本方用五苓散加石菖蒲、远志两味,取其温通心阳、宁心开窍之功。服5剂后患者遂告曰,近5日没有遗尿,又服5剂后改为间日1剂,共服20剂,至今未再遗尿
小便不利
《伤寒论》中五苓散方用以治疗外感后失治、误治而致小便不利、口渴者,但陈老在运用时认为:无论有无表证,凡符合“气化不利”之病机者均可运用。老师用于治疗老年性前列腺增生而致小便不利、点滴而下者,认为此种癃闭证,若只从活血化瘀施治,用诸如穿山甲、王不留行等类药物,于本病并无稗益,因为老年性前列腺肥大既是病理变化,也是生理的必然,岂能用活血攻破药根治,这也是不符合临床事实的,但从膀胱气化不利,肾虚不能布化来认识小便淋沥不通,是有道理的,因为老年肾衰,气化功能失常,开合失司而小便不利。西医手术是根本治疗办法,但用中药也不失为有效之举,因其有增生之实体,故常用五苓散加赤芍、牛膝等活血化瘀,以渐消增生之实体。
如:张某某,男,75岁,以夜尿频(7~8次/夜),点滴而下,前来就诊。b超显示:前列腺肥大伴有慢性炎症。问诊得知小腹有时胀痛,小便点滴,大便1~2天一次,质软,舌淡红、有齿痕,苔白,脉微弦。给予五苓散加减:桂枝10g,茯苓10g,猪苓10g,泽泻10g,白术10g,台乌10g,香附10g,牛膝15g。3剂后,小腹胀痛明显减轻,小便能自行排出,尿量增加。又服5剂,小便流畅。
4 尿崩症
尿崩症是西医的病名,是由于抗利尿激素缺乏,肾小管重吸收水的功能障碍,从而引起以多尿、烦渴、多饮与低比重尿为主要表现的一种疾病。西医多用激素或其他抗利尿药物治疗。由于这类病人除饮、多尿多外,并无他症,陈老用五苓散治疗,多能取得很好疗效。
如:寇某某,男,5岁,近两年小便多,饮水多,喝饮与小便交替,饮一便一,夜间亦须喝饮,小溲多次,其他无异常,发育良好。经各大医院确诊为尿崩症,用过尿崩宁之类药物,不能自控。其智力聪颖,舌脉正常,陈老用五苓散加芡实、桑螵蛸。当日服1剂,晚间即能安睡,既未喝水亦未小便,合家欢喜,谓药神奇。共服药30余剂,能完整听一节课,上、下午喝2~3次水,每次约50~60ml,尿1~2次,清长。
5 漏汗
漏汗是指汗出多如水,淋漓不尽。有人报道曾用当归六黄汤治愈,但有的病人并无阴虚内热之象,治疗效果则不佳。陈老根据辨证论治的原则运用五苓散加减,取得意想不到的疗效。
如:褚某某,女,60岁,自51岁绝经后汗出增多,按植物神经功能紊乱、更年期综合征治疗多年,未能根治。1999年国庆节前后加重,每天换10多次衣服,自觉恶寒、肢冷,背恶寒尤甚,须穿羽绒衣,盖大棉被,面色(白光)白,四肢清冷而肿胀,大便稀软,小便量减少,口淡,舌胖有齿痕,夜卧难安,脉缓而弱。拟方五苓散加味:白术10g,茯苓20g,猪苓10g,泽泻10g,桂枝10g,生黄芪15g,防风10g。水煎温服,日1剂。小便明显增多,一夜尿5次,汗随尿止,次日感觉全身舒适,肌肤清爽,5剂后,汗出基本停止,全身肿胀感明显减轻,面色较红润,大便成形,守方共服25剂,汗出身暖,精神倍增,临床痊愈。多年痼疾得以治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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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2-27 10:35:51 | 显示全部楼层
齐全,实用。感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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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3-7 08:18:02 | 显示全部楼层
受教了,谢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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